在這邊排隊花了一盞茶的功夫，足夠小姑娘把周圍看了個遍。小姑娘在家裏的時候，也沒有一下子見過這麽多人，所以現在看到了滿心都是好奇和興奮。

“小小，你想吃什麽糕糕？”公冶霆錚抱著小姑娘快要進門了，趕緊問著。

小姑娘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，前面的人都買完了呢。“亭子哥哥，我想吃馬蹄糕，芙蓉糕，紅豆糕。對了，還有綠豆糕，帶回去給睿睿吃。”小姑娘在這裏還沒有忘記趙小胖。

“好，放心，一會兒都給你買。”公冶霆錚把小姑娘說的這幾樣買了下來，還買了其他的，包一包到時候送到趙府和公冶府，給兩家都帶回去。

不過這次糕點買的有點多，公冶霆錚還抱著小姑娘，有點拿不下，這個時候也沒有小廝過來，公冶霆錚想了想，讓店裏的夥計幫忙送到公冶府裏，順便叫上兩個人來，自己在那邊的茶樓等著。當然，給了跑腿兒費。

“小小，哥哥先帶你去茶樓吃東西，一會兒等金刀、銀弓來了，我們再去買東西，不然東西都沒法兒拿了，好不好？”

“好，亭子哥哥我們先走吧。”小姑娘知道就自己和公冶霆錚兩個人，拿東西肯定不方便，所以就先去填飽肚子了。

前面的這間茶樓名為“品茗軒”，主要的客源便是文人和學子，不過也有包廂，為那些夫人小姐開放。品茗軒的一樓全是桌子，拼在一起。正中間搭了一個臺子，有說書的人在這裏講故事。

二樓是包廂，比較私密，適合談生意或者閨閣小姐在這裏聊天閑話；

三樓是雅間，需要預約的，不然就沒法兒進入。

品茗軒在清水州府很受文人騷客的歡迎，在這裏可以談論文學，相互交流，所以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。

公冶霆錚一只手拎著三包糕點，就是小姑娘剛才所說的，另一只手抱著小姑娘，進來之後，對掌櫃的說：“要一間包廂，不要茶，只要清水即可。”

這裏面的人都被兩人的搭配驚到了。因為來品茗軒的都是一些成年人，很少有公冶霆錚這樣的少年過來，況且他還抱著一個小姑娘。大家都安靜了下來，盯著兩個人看到，整個一樓能夠清楚地聽到說書先生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。

掌櫃的馬上就反應過來了，這個年代“有銀子不賺的是王八”，管他是大人還是孩子，只要能夠來，付的起銀子，那麽就要受到這裏的笑臉相迎。況且這個少年和小姐穿得衣裳，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夠穿得。

掌櫃的趕緊叫來了一個夥計，讓他帶著兩位小客官上二樓，然後又把人家的要求說了一遍。

公冶霆錚對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，一點反應都沒有，他站直著身子，抱著小姑娘站在這邊，等著夥計帶自己上去；

小姑娘則是無畏，看著周圍這麽多人瞅著自己，一只手揪著公冶霆錚的領子，然後自己環視了一圈，然後才收回目光。不過她也趁機在聽說書先生講的故事，“大家小姐和窮書生該過著清貧的生活……”，這不是自己在話本子上看到的嗎？

就這樣，兩個人在一樓人的註視的目光下，慢悠悠地上了二樓的包廂。

“亭子哥哥，那個說書先生講的故事，我都知道呢！最後那個書生考了個狀元，跟小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呢。”小姑娘進到屋子之後，就開始跟公冶霆錚說了。

“哦？小小那你是怎麽知道的呢？”公冶霆錚想了想，小姑娘的那一摞話本子了。

“我在話本子上看到的呀！”小姑娘的回答在公冶霆錚的預料之中。

“這個話本子還是我以前看到的呢，說書先生怎麽現在還在講呀？”小姑娘覺得很奇怪，自己都看過，那麽很多人也看過呀，現在說就沒什麽意思了。

“小小，可能你聽到的，跟你看的話本子上面有差別，有的故事開頭一樣，但是結局不一樣。”公冶霆錚還沒看過話本子，但是以前小姑娘看完一本，就要自己講一遍，自己也算是看了一些。

“哎呀，那會是什麽結局呢？”小姑娘也想下去聽了。在這間包廂裏面，一樓的聲音壓根就傳不上來，小姑娘豎起耳朵聽了半天，都沒有聽清楚。

“小小，你別擔心了，一會兒哥哥聽完了，告訴你好不好？現在吃點糕點，填填肚子。”公冶霆錚帶小姑娘過來，是找個坐的地方，餵她吃東西的，不是讓她來聽說書的。

“亭子哥哥，你能夠聽到？”小姑娘很驚訝，因為自己一點都聽不到呢。

“對，所以現在你就乖乖吃東西，不要想了。”公冶霆錚把糕點的油紙打開了，然後用帕子給兩人擦了擦手，然後開始餵小姑娘吃了。

不過小姑娘現在可沒有心思吃糕點，她坐在公冶霆錚的懷裏，然後兩只手揪著他的耳朵，想要看看，為什麽自己聽不到，他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呢？

“小小，因為哥哥自幼練武呀！哥哥的視力和聽力比一般人都要好上許多，你不用看了。哥哥耳朵裏面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，跟你的耳朵是一樣的。”

公冶霆錚看著揪自己耳朵，還想瞅瞅裏面長啥樣的小姑娘，覺得她真的是個小可愛。因為和自己的距離比較近，能夠看到她纖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，就跟一把扇子似的，扇到了自己的心田裏。

小姑娘覺得也是，耳朵都是一樣的嘛，沒啥好看的，還是吃糕糕吧，現在肚子餓了呢。

這個時候，夥計在外面敲了敲門，說了送茶水進來。公冶霆錚應了一聲，夥計才推門而入，放下手裏的東西，自己就出去了。

“小小，來，先喝點水，然後再吃。”公冶霆錚拿著杯子倒了清水，吹了吹，不燙的時候才餵給小姑娘。

“亭子哥哥，這個杯子好好看呢。”小姑娘還沒喝水呢，就看上了這套茶杯。

茶杯是白瓷燒制，上面還有一幅“魚戲蓮葉”的圖案，雖然很簡單，就用幾筆勾勒，但是能夠看出這裏面的意蘊。白底黑圖，產生了強烈的視覺的沖擊，就是一幅水墨畫。

這就是品茗軒的特色，不僅裝飾的很有韻味，就連茶壺茶杯都是這樣的。讓小姑娘看了一眼就有點喜歡了，更不用說那些文人墨客了。

“小小，乖，先喝水，然後吃東西，肚子飽了再看這個，好不好？”公冶霆錚覺得小姑娘的的一雙大眼睛，總是能夠發現新的東西，自己都還沒有註意到上面的東西呢。

小姑娘這才乖乖地喝水，然後吃糕點。馬蹄糕、芙蓉糕、紅豆糕，裏面都是原汁原味的，沒有放白糖，吃起來糯糯的，不膩但是很香甜。

小姑娘捏了一個餵給公冶霆錚，然後自己又拿著吃。

一份糕點裏面就就六塊，三份加起來一共是十八塊糕點。小姑娘自己一個人當然吃不完這麽多，然後把自己剩下的一股腦兒全部到投餵給公冶霆錚了。

公冶霆錚不喜歡吃甜食，但是小姑娘硬要餵著，他也只好吃了。他是無法拒絕小姑娘的，就算她餵自己吃毒藥，自己也甘之如飴。不過萬幸這裏面沒有放糖，不然他就要膩死了。

“亭子哥哥，底下那個故事說完了嗎？”小姑娘心裏還惦記著那個故事呢，趕緊問到。

“小小，你這記性真好，哥哥以為你都忘了呢！”公冶霆錚拿著帕子又給兩個人擦了擦手，然後捏了捏小姑娘的小鼻子。

“哼，亭子哥哥你是不是都不知道講的是什麽呀？所以希望我不要提起來。”小姑娘咋覺得公冶霆錚在忽悠自己呢。

“小小，你怎麽能夠不相信哥哥呢？哥哥太傷心了。”公冶霆錚那聽力不是哄小姑娘的，而是自己確實能夠聽到。不過他有點猶豫要不要告訴小姑娘了。

“亭子哥哥，你快點給我講，不然你就是個騙子。”小姑娘現在正在興兒頭上呢，那能不聽呢。

公冶霆錚看小姑娘一臉求告訴，自己還是說出來了。“那個窮書生，後來當了狀元，被丞相的女兒看中了，然後就休了富家小姐，娶了別人。富家小姐郁郁寡歡，最後病死了。”

“啊？怎麽能夠這樣呢，那個書生太壞了，那個丞相的女兒也太壞了，富家小姐太可憐了……”小姑娘看了那麽多話本子，還沒有看過這樣悲慘的。現在聽到了，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，世上怎麽會有這樣可惡的人呢？

小姑娘的話本子，都是趙小胖去書齋找的，都是一些幸福美滿的結局，趙小胖也不希望小姑姑看那些悲慘的。所以小姑娘從源頭上都沒有接觸那些。

並且小姑娘從小被家人保護的好好的，在各種寵愛之中長大，根本就沒有見識過世道上陰暗的一面，現在還是個單純天真的小孩子。

“小小，世界上就是有很多壞人的，所以看人不能夠看表面知道嗎？很多人長得人模人樣的，其實內裏是個衣冠禽獸。”公冶霆錚現在就開始教育小姑娘了。

“亭子哥哥，什麽是‘衣冠禽獸’？”小姑娘又聽到了一個新詞。

“……”公冶霆錚突然覺得自己說的有點多，這樣對小姑娘好嗎？

“亭子哥哥，是壞人的意思嗎？”小姑娘還在執著地問著。

“對，就是說那個人表面看著好，其實壞的很。小小，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別人，壞人都不會在臉上說自己是壞人的，知道嗎？”公冶霆錚覺得小姑娘太單純了也不好，被別人哄騙了怎麽辦？

“那亭子哥哥，我能夠相信誰呀？”小姑娘今天一聽這個故事，覺得這個世上太可怕了。

“傻姑娘，你可以相信你的爹爹娘親，他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你的；還有你的哥哥嫂子，還有睿睿，還有我。”公冶霆錚摸著小姑娘的頭發，一下又一下。

“亭子哥哥，我知道了。那個富家小姐還是好可憐呀，那窮書生最後的結果是什麽呀？”小姑娘覺得，像那樣的壞人，就不應該有好的結局。

“那個窮書生，最後被抄斬了，因為他貪汙受賄。”這是公冶霆錚編的結局。

說書先生的結局是，窮書生有丞相這位岳父在朝堂上幫忙，況且自己也是個曲意逢迎的主兒，在朝廷上過得風生水起。

那位富家小姐，最初為了嫁給窮書生，跟自己家裏斷絕了關系，用自己一雙刺繡的手和微薄的嫁妝，供他念書。最後被休棄了，娘家人倒是想去報仇，但是丞相府一威脅，哪有那個膽子去了。

公冶霆錚看著小姑娘的臉龐，覺得剛才那是話本子裏面的故事，何嘗不是現實生活中，一些熱的寫照呢？

公冶霆錚想了想，自己編了一個結局，讓小姑娘知道，這個世上，壞人還是會有壞的下場，不是不報，時候未到。

“亭子哥哥，我不要在這裏了，我們出去吧。”小姑娘在這裏聽了那麽悲傷的故事，心裏很不舒服，不想在這裏呆著了。

“那也好，這個時辰，金刀和銀弓也來了，我們走吧。”公冶霆錚抱著小姑娘就往外走了。

到了一樓，這邊的人盡管又換了好幾撥，但是還是被公冶霆錚和小姑娘吸引了眼球。公冶霆錚沒有理會旁人的眼光，然後付了錢，就出去餓了。

金刀和銀弓得了消息就過來了，在品茗軒的門口等著，看著少爺和小姐出來了，就趕緊跟上。

“亭子哥哥，我們先去哪裏呀？”小姑娘跟著公冶霆錚一起，都是聽著他的安排的。

“小小，今天是十六，是大集，周圍村子裏的人都會出來賣點小玩意兒，一會我們先去看看，有喜歡的哥哥給你買。”

公冶霆錚想好了，先帶著小姑娘去集市上逛一逛，然後去鋪子裏，給她買點簪子絹花之類的，因為小姑娘現在也開始梳頭發了，頭上有了發髻，就要買點首飾裝飾一下。

“亭子哥哥，集市上都有什麽呀？”小姑娘還是第一次這樣逛集市呢。

“走，哥哥現在抱你過去，你就知道了。”公冶霆錚抱著小姑娘走在前面，金刀和銀弓跟在後面，覺得自家的少爺對靜和小姐，那真的是好的沒的說，把所有的溫柔和耐心都給她了。

這邊每月逢六便是大集，周圍村鎮裏的人都會趕個大早，來集市上賣東西，或者買東西，因為這天是東西最齊全的。

村子裏的莊稼人，一般都是賣一些山裏的特產，或者家裏的雞蛋鹹菜之類的；而那些手藝人，一般是賣一些編制的籮筐、背簍等；還有的則是用木材雕刻一些小玩意兒……

走到這邊的集市，人還是很多，講價的、叫喊聲此起彼伏，讓整個街都熱鬧了起來。

公冶霆錚抱著小姑娘走在人群中，金刀和銀弓就緊緊地跟著，不然一個不察就會走散了。

前面有個攤子，站了很多的婦人和小孩兒，裏面還有小孩兒的歡呼聲，公冶霆錚知道這裏面肯定有好玩的東西，抱著小姑娘也過去了。

這邊是個捏泥人的攤位，裏面大大小小擺了一圈，有的是人物，有的是動物，捏出來的都是活靈活現的，盡管沒有上顏料，但是一看就看出來了。

不過這裏不是地裏的，那種烏漆嘛黑的泥土，而是一種白色的，有點像和的面粉，捏出來的東西都是乳白色的。

“亭子哥哥，我也要這個，我想要個大馬的。”小姑娘看著這邊的覺得很有趣，今天正好自己坐大馬了，那就捏個大馬好了。

“這位小姐，你是要多大的呢？”攤主聽到了小姑娘的問話，趕緊說道。

“就這麽大。”小姑娘兩手一攤，意思是要這麽大的。

攤主看了，趕緊捏著泥巴就開始了。這邊雖然站著看得人很多，但是真正買的人不多，只是在這邊湊著熱鬧。這位小姑娘比劃的馬比起攤子上擺著的，要大了許多，這可是個大主顧。

小姑娘這個時候也目不轉睛地盯著，看著攤主是怎麽把泥巴捏成一匹大馬的。圍著這一圈兒的孩子也都看著，雖然自己不能擁有一個，但是過過眼癮也是好的。

旁邊站著的小孩兒，看見了這位小姑娘過來就買了一匹大馬，心裏很是羨慕，因為自己和娘親站在這裏看了半天，她也舍不得給自己買一個。

“小妹妹，你哥哥對你真好！”旁邊站著的小孩兒直接就對小姑娘說了。

“是呀，這麽大的馬，都給你買了！”

“娘，你也給我買一個唄！”

……

小姑娘聽到旁邊人跟自己說話，也接著說：“亭子哥哥對我最好了！”那種表情，讓其他的孩子看到了，都是羨慕嫉妒恨。

有人看這個小姑娘買了一個大的，但是自己的孩子也眼巴巴地瞅著，那大的買不起，就買一個小的，於是就有人喊著：“來，我要一個小牛。”“我要一個小貓。”……

攤主覺得這兩位少爺和小姐過來，自己這邊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，真的是自己的貴人。“不急不急，咱們慢慢來，等這個大馬捏好了，就給你們捏。”

攤主把身子腦袋捏好之後，拿著一根極細的木簽兒，開始給大馬畫眼睛鼻子嘴巴了，還有後面的馬尾。整個過程十分的仔細，周圍看著得人也都驚呆了，因為太神奇了。

攤主的筆就是畫龍點睛，原本覺得沒有生氣的物件兒，經過他的幾筆，立馬覺得這就是一匹奔騰的大白馬，有了生命。

“公子小姐，你們的大馬已經做好了，一百個銅錢就行了。不過現在拿的時候要仔細了，不要磕著碰著，切記，千萬不要沾水。回家之後放在太陽底下暴曬兩天，等泥塊兒都幹了再玩。”攤主把註意事項都一一交代了。

公冶霆錚從荷包裏掏出了一塊兒碎銀子，給了攤主，然後金刀就上前，把那匹裝在木匣子裏的大白馬抱在了懷裏，就跟抱著一個寶物一樣。可不是個寶物嗎？這可是小姑娘現在的心頭寶。

“伯伯，你怎麽捏的這麽好呀？”小姑娘看自己的大馬捏好了，就開始跟人家套近乎了。

攤主在這邊擺攤這麽多年了，第一次被身穿綾羅綢緞的小姐喊了“伯伯”，真是受寵若驚。他看著小姑娘甜蜜蜜的笑臉，知道這家是教養極好的，沒有那麽勢力瞧不起人。

“小姐折煞老漢我了，當不起小姐的一聲伯伯。老漢從小就長在泥巴邊上，沒有玩具玩兒，就只能跟著泥巴玩了。玩久了，自然就會捏這些小玩意兒了。”老漢也沒有想到，小時候一直玩的泥巴，現在成了自己糊口的一項技能了。

“伯伯好厲害！”小姑娘剛才看了捏大馬的全過程，覺得真的是太神奇了。

“小小，好了，咱們接著去看看吧，那邊還有很多。”公冶霆錚後面還有安排呢，在這個攤子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了。

“好，我們走吧。伯伯，下次我還來！”小姑娘走的時候，還不忘記給攤主說一句。

“老漢恭送小姐和少爺。”攤主也不是沒眼力勁兒的人，人家穿著打扮都不俗氣，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，能在自己這裏買東西，真的是意外之喜呀！

攤主現在接著給圍在這裏的孩子捏著小的物件兒了。

公冶霆錚抱著小姑娘出來之後，就往前走了，準備去銀樓給小姑娘買點首飾，打扮一下。

但是前面還是有很多熱鬧的地方，小姑娘看見了就走不動了。

前面有個專門賣小雞小鴨的，現在這個季節，都是剛孵出來的，小雞滿身都是黃黃的絨毛，“唧唧唧唧”地叫著，看著超級可愛；小鴨子也是黃黃的，但是嘴巴是橙色的，看著格外亮眼，還有兩只大大的腳蹼。

“亭子哥哥，我想要這個，你給我買好不好？”小姑娘以前在別院看過家裏養的雞，但是沒有見過這麽小的，因為每次她去別院的時候，小雞已經長大了。

公冶霆錚實在是沒有想到，小姑娘會要養這個。“小小，家裏不是有羊羔，還有那麽多兔子，你再養這些，會累壞的。”

“亭子哥哥，你看看它們多麽可愛呀，這麽小，跟我的手一樣，我想養嘛，我都沒有養過小雞小鴨呢。”小姑娘非常喜歡這些小動物，特別是小雞，走起來就像是滾動的毛球。

公冶霆錚想象了以後小姑娘的明珠院變成了一個養殖場的樣子，簡直是不忍直視，這個不能答應。

“小小，我給你說，現在這些小雞小的時候，你看著很可愛，但是沒過多久它們就會長大，到時候會在你的院子裏到處飛，還會拉便便……”公冶霆錚就撿著小姑娘最嫌棄的說著。

果然，小姑娘聽到後面，就有點遲疑了。“亭子哥哥，你說的是真的嗎？”

“哥哥怎麽會騙你呢，不信你問金刀和銀弓，小雞是不是長得很快？”

小姑娘扭頭看著身後跟著的兩人，兩個人連忙點頭，說少爺說的都是對的。不過銀弓在心裏加了兩句：要是你養在籠子裏面關起來，不就沒事兒了嗎？怎麽會滿院子拉便便呢？……

小姑娘想想自己現在的院子，裏面種滿了花草，還有一個好看的秋千，要是它們進去了……算了，自己還是不買了吧。

賣小雞小鴨的人，眼看著到手的銀子沒了，急得不得了，趕緊說道：“小姐少爺，不養小雞可以養鴨子呀！鴨子不用養在院子裏，放在水裏面就好了，你想想，水裏面游著小黃鴨，看著多漂亮呀！”

“我家的小鴨子那可是十裏八村最好的，它們的塊頭兒大，以後長得壯實，每天都能下個鴨蛋……”

那位賣小鴨的村婦為了賣出去，一張嘴巴一直說個不停，把小姑娘的心又說得蠢蠢欲動了。

“亭子哥哥，要不我們買幾只鴨子吧？我家裏小花園那邊有個池塘呢，養在裏面剛剛好，我每天還可以去看看，怎麽樣？”小姑娘覺得買不了小雞，買幾只小鴨也是好的。

公冶霆錚不明白，小姑娘怎麽就那麽愛這些小動物。不過剛才已經勸她不買小雞了，現在人家要小鴨子，也不能再拒絕了。

“好，那給你買小鴨，小小你想要幾只？”公冶霆錚向小姑娘妥協了。

“亭子哥哥，我要，我要兩只，這樣她倆都有個伴兒了。”小姑娘伸出了兩只手指頭。

村婦看小姑娘只買兩只，覺得還是自己說的不夠，於是趕緊接著說：“小姐，你買兩只回去，它們多麽孤單呀，整個池塘裏面就兩只小鴨，它們也會不習慣的。為何不多買幾只，它們一起在水裏玩多好。”

小姑娘想到今天下午在小河裏面看到的小魚了，它們也是一群群游過來的，自己沒有細數過，但是肯定是大於兩只的，所以也想再加幾只。

“亭子哥哥，那我買幾只鴨子回去呀？”

“小小，那就買六只回去就好了。”公冶霆錚也不想買多了，不然到時候叫起來，那聲音聒噪的會受不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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